连町

*艾玛今天满屏的删删删。。。心都碎成渣了TUT

*话说这种温吞吞的高中生设定。。简直安全得不行不行的。bittersweet感。。。

*下午旁边宿舍的姑娘跑过来给了我们屋一把喜糖：“我订婚啦！”。。。我当时就靠靠靠了 初中对象长跑结婚了不起啊 大不了我也写到叶黄结婚啊！【毫无意义的握拳赌气_(:з」∠)_

9/

叶修不解，回想起来，吃饭时还挺正常的啊，怎么隔天在网吧里见到黄少天的时候他就有点怪怪的呢？

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少天，我刚说的话你听见了吗？”喻文州伸出手在黄少天面前晃了一下。他低着头说了好半天，抬眼却看到黄少天撑着下巴盯着他桌上的笔筒发呆，忍不住叹了口气问道。

“听到了是说新年晚会的事情对吧，我觉得每个班都出节目简直是挑战晚会长度……”黄少天的目光在笔筒上跳了一下，收回到喻文州脸上，眉毛皱起来看着他。

喻文州说：“……有筛选的。你果然没听到。”

“啊当然了当然有筛选的我怎么会没听到明明我还没说完就被你打断了！我真的有认真听啦！”黄少天赶紧补救。

喻文州把手头写了一半的计划表放回去，然后两只胳膊交叠着搁在黄少天的桌子上，微微笑地看着他。

黄少天抄起英语课本挡住脸：“干嘛这么看我……没见过人长痘痘吗！”

对。

黄少天最近因为心思太烦乱，火气大，脸上冒出了好几个红包。

他本能地不愿意去想叶修的事情，因为每当想起叶修站在篮球架下那个漫不经心的剪影，都觉得像是有一拳头捶进棉花堆里，而他藏在棉絮深处，吃进了柔软的一击。感觉毫无疑问不是愉快的，可他却找不到一个真的去在意的理由。

像是莫名其妙输了什么似的。

和他没关系，可是，不爽。

 

晚自习时教室里静悄悄，只有翻书写字的声音。前几天轮换了位子，黄少天坐到最后一排去了，窗台上有几个干燥可爱的松果，他在路上捡到的。除此之外，还有两三个老师扔过来的粉笔头，旁边的桌子上堆满了多余的空白卷子。眼前伸手可以够到喻文州的背，高一的时候黄少天也在他的校服上画了几个涂鸦，太阳星星之类的，就在学校名字缩写的右下角，他一抬头就能看到。

黄少天把物理作业合上，找了张古诗词填空磨磨蹭蹭地展开。他不喜欢语文课，古诗词什么的更是背不下来，然而这种心思烦乱的时候，算不下去数理化，漫无目的地抄古诗词反而能放空。他抄了两句《琵琶行》，抄到“此时无声胜有声”，突然又觉得郁闷了，让他忆起自己都觉得反常的，对叶修的沉默——不是不想见，是不想说话。

他一向心直口快，说得直接点，就是嘴比脑子还要快，心里有话从不压着，总要说出来才好。然而现在的状况就是，心里似是而非的有话，他却完全找不到合适的词句组合，那些奇怪的情绪合作一团像绸子一般堵在胸口，把剩下的，但说无妨的零碎日常也压了下去。

这么东想西想的也挨到了放学，一片嘈杂声里，喻文州边收拾书包边问：“放学之后我要留下来和班委商量节目的事情，你等我还是？”

黄少天说：“等你呗。我在学校里遛一圈好了，刚好想透透气一晚上都在写东西能把人憋死简直！”他把书包搁在桌子上，里面什么都没有——放学后从不做作业是他的作风。

喻文州笑了笑：“好。一会儿请你喝热可可。”

“诶这个不错果然天冷起来就是要喝热的嗯不如我直接去买好了，然后给你送来怎么样？”黄少天搓搓手掌道。

“也行。”喻文州说。

 

黄少天迈出教学楼，正是放学的时候，各个路上密密匝匝的都是人，吸一口干燥清寒的空气，在室内低沉烦闷的感觉便减轻了许多。他在人群中穿梭前进，走的几乎是反方向——校外也不是没有卖热饮的，但不如学校里面那家好喝。

店面在学校里教职工家属楼里某栋的一楼，里面干脆有点咖啡店的感觉。东西卖得便宜，种类却不太多。好像是学校里哪个老师的家人，一对老夫妇，假日的时候还能看见个学生模样的小伙子。上了年纪的人动作慢，每次去都有人在买，但每次等的人也不多。

黄少天要了两杯热可可，趴在高到胸口的桌台上，看着老奶奶往杯子里倒咖啡色的可可粉，动作慢，却很稳。他抿着嘴唇，上牙小幅度地咬在下唇上，是个等待时的小动作。

那老奶奶认识他——没其他原因，黄少天来过好几次，话多的小孩老人总是喜欢的。

“今天怎么不说话啦？上课累吧？”老奶奶一边加牛奶搅拌，一边开口跟黄少天讲话。

“啊没有啦还好还好，就是随便发一下呆嘿嘿。”黄少天眉毛抖了一下，有人想和他讲话他当然要热情回应：“晚自习的时候写了好多字手有点疼，揉着揉着就走神了哈哈哈。啊奶奶你们原来摆在台子这里的巧克力呢怎么没有啦？”

奶奶笑了：“喝热可可还要吃巧克力，这孩子，也不怕蛀牙。糖吃完了，下次就有。”她把两杯热可可盖好盖子，黄少天已经拿好了吸管说：“不用插吸管啦我拎走的！”

他付了钱，两手各拎着一杯，把门推开。店门是那种老式的铁门，上半部分是竖栏杆的，锁看着很旧了。出楼门外，往回走的时候经过篮球场，他不知为何，在那个篮球架边——就上次看见叶修的那里——停下了脚步。

隔着铁丝网，走不到叶修当时站的位置。不过没必要，叶修肯定没看见他们，半背对的姿势，注意力又在那女孩子身上，显然的。黄少天也不想复原现场。

篮球场内的照明灯很高，常年不开。暑假的时候是例外，夏日夜晚黄少天也来打过球，蚊虫飞蛾围着明亮的灯光飞来扑去。那种晚上，只能一直跑动，停下来就要被蚊子叮。   

夜风吹得他耳垂很凉，然而他心里却想着夏天，还没和叶修认识那会儿，谁会注意这掉了漆的篮球架子啊。站得很近，仿佛还能闻到那日黄昏的气息。但也许只是暖黄色路灯的关系。灯光下他的影子缩成矮小一团，他又走了几步，看影子逐渐伸长，想了想，还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

在路上找了一颗小石子踢着，黄少天看着灯光明亮的教学楼，心里只知道，叶修肯定不会答应的。

叶修谁都不会答应。

然而对目前的他而言，这样似乎就已经足够了。

TBC..